“朕将要立后。”
冰冷的声音传入江妘的耳中,她的心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捅出一个窟窿。
自打她有记忆,便同父亲跟随在李浥尘身后,从前他是世子,而她只是个马夫的女儿,身份卑贱,她不敢对他有所奢求,只求远远望他一眼,便心满意足。
后来镇南王一家被抄,他不在是显赫贵胄,而是沦为和她一样的逃犯,她这才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
金座上的人是她爱慕了七年的男人,她为帮他,甘愿委身赵河,受尽屈辱,为奴为婢整整三年,而那三公主,什么都没有付出,却能轻而易举得到她朝思暮想的东西。
一想到这,她便觉得似有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心,鲜血从心上的窟窿中流出,汩汩流淌
“陛下,阿妘不在乎身份,阿妘只盼相伴在陛下身边,哪怕为奴为婢也毫无怨言。”
江妘态度极为恳切,哭得梨花带雨,双膝跪地向前拖挪动至玉案前,恨不得趴在玉案上,将她的泪全部倾洒出来。
李浥尘垂眼,看着写到一半的立后诏书,无动于衷。
“朕不需要奴婢,也不需要嫔妃,朕若应了你,只会耽误你的余生罢了。”
修长的指抚上明黄绢帛,指背上隐约可见数道狰狞刀痕,粗砺的指腹却细细摩挲其中二字,用尽了毕生的温柔。
姜肹。
“回去吧,若有其它所需,朕必定不会推辞,只是阿妘,今后莫要再擅作主张。”
“陛下……”
江妘怔怔地望着李浥尘,双手捏紧了素帕。
他说她自作主张,是在怪她当年不告而别,跟了赵河吗?
可她都是为了拿到神药,为了帮他啊。
他如今身为帝王,竟还想着空置后宫,只娶姜肹一人,他就如此爱她?爱到唯她不可?
“主子,不好了!”
玄紫从门外跃进殿来,跪在李浥尘的脚下,额前满是汗珠。
李浥尘见玄紫一人归来,面色微僵,心跳都漏了半拍。
“她呢?”声音极为克制,已在震怒边缘。
“主子恕罪!”
玄紫将头埋入臂弯,做出一个请罪的模样,额前的汗珠掉落,一颗一颗砸在暗红色的绒毯上,晕出一片墨色。
“一群废物!”
李浥尘豁然起身,甩袖大步朝殿外走去。
“陛下!”江妘还趴在地毯上,扭头朝着李浥尘的背影疾呼一声。
眼看着他快步奔出勤政殿,唇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知道,她不该有如此刻毒的心思。
可一想到她受过的,那位公主也会受一遍,她这心里就没那么委屈了,甚至还有几分快意。
皇城中的某个角落里。
赵河双手环胸,看着睡在小榻上的人儿。
美人儿双眼紧闭,鬓间垂落的发丝落在精巧的面颊上,一点红唇若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蕾,勾着人想要一亲芳泽,娇珑的身子蜷在棉被中,小小的一团。
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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