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下台。”
莺儿也摸不准江颜到底想干什么，不过现在的四娘自己有主意，她就也没太担心，只是试探着扯扯江颜的衣角，小声问道，“您为什么和郎君生这么大的气啊？”
先前要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还惦记着给郎君买点儿有趣的东西回来哄他开心，结果回去取个东西再回来，一切就都变样了。
要不是江颜对她们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她都怀疑江颜是不是又换个人。
“我同他生什么气？”江颜眉眼一挑，语气都跟着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尹玉堂就不配拥有她的任何情绪。
莺儿不怕她变脸，反正这副表情就吓唬吓唬外人，四娘自从失忆以来，都没和她说过一句重话。莺儿不怕死地眨眨眼睛道，“先前四娘还照顾着郎君呢，突然就变脸了。四娘是不是在回去取东西的时候，和郎君吵起来了？”
“没有。”江颜面无表情，在床上抱着被子，冷声道，“不想管他了，不行吗？”
“可四娘分明就心软得很。”莺儿毫不留情地拆穿。
“我哪儿心软了？”江颜瞪圆眸子，格外不满。
“四娘要是真生气，就该把萧氏送到平康坊去的。萧家一样要给四娘送钱。”莺儿小小声地在那念叨，听上去像是自言自语，目光却一直往江颜的身上飘，“四娘拦着柳九，不就是舍不得郎君名声受损吗……”
“你你你你你！”指着莺儿的手都有些哆嗦，江颜气的想将莺儿的脸拎过来好好蹂-躏一番，声音听着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胳膊肘朝外拐了？！”
莺儿不服输道，“四娘，婢子说错了吗？”
果然自己太宠她了，现在反了天了。
反驳是不能反驳的，莺儿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在最后心软了。
这么做的后果尹玉堂不可能不清楚，尹家家教摆在那，真这么干了回头得让王氏数落一辈子。尹玉堂都知道，但还是没拦着她，还让柳九按照她吩咐的做。
江颜这个人吧，吃软不吃硬。
要是尹玉堂拦着，或者但凡说一句阻拦的话，她肯定把人打包送平康坊去，一点儿商量都没有。
但人家没拦着，她也不好做的太绝。
“我明明就是不舍得尹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跟着这些事情操心。”江颜将脸埋在被子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尹玉堂名声好不好的，管我什么事儿？”
话说的绝情，莺儿撇撇嘴，不太相信。
她家四娘人美心善，就是有时候不太坦诚，莺儿琢磨一下，决定帮一帮这俩人。
“四娘不心疼郎君，郎君却心疼四娘的。今天在前堂，郎君脸黑的都吓人，几句话就让萧家自己又往上添了五百贯钱呢。”
尹玉堂要的？
难怪她看着送来的银两多的有些过分，莺儿自己都没能抬回来。
这孙子帮她干什么？又想算计她什么？
就在江颜琢磨着防备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声音轻轻缓缓，一声缓，两声急，规矩又懂礼。
“娘子。”叩门声响过片刻，韩氏的声音便在外面轻轻柔柔地响起来，“奴婢韩氏求见。”
韩氏？
江颜秀气的眉头一拢，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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