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主要是拍晚上的夜戏,上午调休,下午才开始做准备工作,所以今晚聚餐时不少人喝了酒。
房门被拉开时,仲钦还没见着人,便先闻到了一阵酒气。
其实季舒远没喝多少,但他坐的那桌都是酒鬼,一晚上下来,现在已经被腌入味儿了。
“刚回吗?”
仲钦凭着崔正谦的余威避免被劝酒,和一群不喝酒的女孩儿一块儿坐在靠门那桌,早早就先逃了,比酒鬼们回得早。
季舒远没答话,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遍。
仲钦此刻狼狈不堪,脑袋上的浴巾被浸得濡湿,睫毛与鼻尖都沾着水珠。
薄薄一层衣衫变成半透明,牢牢贴在肌肤上,下方衣摆也还滴着水。
裤子颜色深一块浅一块,脚踝被宽阔的裤腿衬得脆弱易折,玉白清瘦的双足依然没穿鞋。
季舒远深深蹙眉:“怎么回事?”
“浴室漏水了,被淋了一身。”仲钦讨好地笑,“季老师,借您浴室洗个澡呗。”
季舒远侧身让开,“先进来。”
关上门,他躬身从鞋柜又取了双新的一次性拖鞋,拆开放在仲钦脚边:“穿上。”
“洗了澡再穿吧。”仲钦退后半步,“我脚脏。”
季舒远这次没勉强他,抬抬下巴道:“去吧,里面有一套洗浴用品我没用过,浴袍和毛巾都是新的。”
仲钦笑得眉眼都弯起来,“谢谢季老师!您真是个好人!”
“……”
季舒远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好人卡甩得眼皮一跳。
仲钦没跟他多客气,转身就进了洗漱间。
隔开浴室与马桶的玻璃是透明玻璃,而隔开外面与整个洗漱间的则是磨砂玻璃。
看不清人,却能隐约看见个影子。
酒店房间面积虽大,但户型方方正正的十分规整,因此内部格局没什么弯弯绕绕,令季舒远不论避在这房间里哪个角落,都能一抬头就看见洗漱间里的那个影子。
浴室玻璃没封顶,仲钦打开热水,蒸汽便缭绕地弥漫出来,然后黏在磨砂玻璃上凝成细密的水珠,将里面的景象映得越发影影绰绰。
季舒远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手里剧本许久没有翻动下一页。
他冷眼看向那边,只觉得浴室里的温度仿佛能从玻璃那边透出来,蒸得他的胸腔也开始发烫。
脑子里全是仲钦湿漉漉地站在他门口的模样,像只可怜的卷毛狗,眼巴巴地、讨好地朝他笑。
可能是氛围使然,印象里仲钦当时的脸色尤其苍白,下颌是他不必多么使力便能牢牢钳住的脆弱。
啪的一声,季舒远合上剧本,扯了扯衣领,然后解开第一颗纽扣。
但他仍然没觉得多好受,嗓子里干涸瘙痒,呼吸像从夹缝里使劲拽出钢丝一样又涩又紧,还伴随着摩擦发热。
妖精。
——他愈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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