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收回水囊，拔掉上面的木塞，放在嘴边喝了一大口马奶酒。
若有可能，他还想把茶叶和一些金银首饰和瓷器这种器皿全都换成对大金有用的东西，一块带回去。
“不喝，酸了吧唧的这哪是人喝的东西。”明国官员一把推开了范文程递过来的水囊。
路不好走，商队的速度自然而然慢了下来。
所以在草原上这么久，带来的酒水早就喝完了，好在草原上有时候能够遇到牧民的蒙古包，可以从牧民手里换来一些马奶酒喝。
在大金，任何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他可没有明国的官员这么娇气。
范文程便会让人从牧民手中买下一些肉食，同时卖给牧民一点茶叶或是从江南带来的松江布。
听到热情的蒙古姑娘几个字后，明国官员身子一哆嗦，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都走了这么久了，不要说辽东，就连你说的插汉河套都没有到，你如实告诉本官，还要在草原上走多久？”
至于商队携带的粮食，他舍不得和牧民换东西。
可每天都是看着茫茫的草原，最多就是遇到稀疏的矮木林或是看到湖河这些常见的东西，一路走下来走就令人厌乏了。
“那位大人见惯了你口中软软香香的女子，自然不喜欢满身味道的蒙古姑娘了。”范文程手里提着水囊站了起来。
连他一个辽东汉人都觉得辽东汉人女子比不上江南水乡的女子，更不用说连辽东汉人女子都不如的蒙古女人了。
一脸瞧不起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从未喝过马奶酒的他并不喜欢喝马奶酒的味道。
可路要难走许多，好在平时也有旁的车队会走这样的地方，勉强留下一条路可以走，但远没有虎字旗修的官道好走。
初来草原，可能觉得草原上一切都很新鲜，虽然食宿不怎么方便，但也算有一些新奇，不至于感觉太辛苦。
好在商队中有了解这片草原情况的向导，不用担心走偏了方向，找不到下一个水源地这种事情。
商队里提前准备了存水用的大木桶，存满了可以让商队用上七八天，省着点用甚至可以用上半个月，只要半个月找到下一个水源地就不用担心缺水的问题。
下了虎字旗修在草原上的官道，路便没有那么好走了，好在不是开春大地初融的时候，脚下的泥土不太软，不用担心车轮会陷进去。
喝点酒也能让人心里舒坦一些，解解身上的乏累。
靠近水源地的周围，有时也有部落放牧到此处。
范文程把手里的水囊丢向面前的佐领，嘴里问道：“咱们已经出了虎贼在草原上的势力范围，大汗派来接应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去南都之前大汗说过会派人在插汉河套接应咱们，要不然我让人先去一趟插汉河套？”大金佐领说道。
范文程犹豫了一下，道：“派几个人提前去一趟插汉河套，这几日我眼皮子总跳，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明天一早我就安排。”大金佐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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