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一直压抑,直到今日才终于放开,但这并不表示她可以转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可以慷慨赴死,谈笑刮骨。
然而走到这里,她已经不能退,以她和招英的力量,并不足以支撑今后丞相府的运作,她既然决心担负职责,就要找到有能力的帮手。
站在门前,聂然又细细地考虑一遍,不断回忆与东家遭逢之后的经历,为自己增添了几分信心后,才慢慢地伸出手,拉开一侧木门。
门后站立着的,是一个高冠博带,白衣胜雪的少年。
少年容颜俊秀,若是相比起来,远胜先前的行露小星,也只有仿若似精灵一般的竹林白发少年稍胜他一筹,但后者气韵轻灵空渺,却不似这少年温文高雅,一双眼睛充满了智慧,又透着清澈的正直。
少年负手淡淡道:“我名淇奥,乃东家座下侍从。”
《诗经》有云: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少年便仿佛从诗中走出来的一般,只是年纪尚小,还显得有些稚嫩。
他说完之后,便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聂然咽喉,道:“你当真一人前来,不怕我杀了你?”
颈上皮肤感觉到剑尖的寒意之际,聂然几乎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呼吸也随之停顿,再次畅通之际,她感觉到身上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纵然事前有些把握,但真正面对这一刻时,她还是怕对方真的一剑刺下来。
好容易等那阵透体的寒意缓过来,聂然才慢慢开口道:“我自然是怕的,但世间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亦要放手为之。”她注视着淇奥的脸,头不转动,说话吐字极为小心,就连呼吸都如履薄冰,生怕动作大些,自己撞上剑尖。
淇奥微微一怔,随后慨然道:“好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们都可以开始了。”他利落地收剑回鞘。
眼角余光瞥见危机解除,聂然放松之际,随口问道:“开始什么?”
淇奥理所当然道:“出题啊。行露小星二人都已考过聂相,如今便轮到我了。”
聂然有些失望:原来方才不是考试啊……振作一下精神,她很快接口道:“那么你要考我什么?”她有些侥幸地想,希望这个淇奥也如先前二人一般,被聂清玉的名头吓唬住,不敢出正规的题目,让她拣旁门左道的便宜。
淇奥后退几步,带聂然到会客厅坐下,接着取来纸笔,道:“行露探查丞相府,我等又多方打探,猜测聂相约莫是遇上些难处,导致不能继续主持事务,我们打探到一个消息,聂相忘记了从前往事,那些博览群书,文采风liu,也尽数化作飞灰。”
聂然面色大变,下意识去看淇奥,但淇奥说这番话并不是为了试探她,他只是专注地研磨墨水,继续道:“但我们也猜疑,聂相故意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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