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交代我:“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握住他的手,捂在掌心暖了暖,劳家卓脸上痛楚的神色缓了一缓。
我柔声道:“忍着点儿……”
他无力地捏了捏我的手心。
热敷了半个小时之后,欧医生动手给他背部做推拿和针灸。
一整个疗程做下来,劳家卓已经痛到几乎虚脱。
我给他喝水,他吞咽都很难受。
医生取出药水袋给他挂营养液。
我挽起他的衣袖,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留置针管,在手肘中间,淡蓝色的一根管子,植入他身体淡蓝色的静脉,白皙如玉的肌肤,粉蓝色的塑胶管子,一切仿佛没有生命一般。
眼睛实在太酸,我匆促间背过身去,眼泪滑落下脸庞。
劳家卓闭着眼在床上模糊一句:“映映?”
我慌忙哽咽着应了一声:“嗯。”
欧医生已经动手松开夹子,将注射器刺入抽了一点回血,推生理盐水,然后将输液针头刺入了针管。
我动手调节了一下滴速度,药水落下来,劳家卓累到了极致,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欧医生告辞下楼去,我回到床边默默守着他。
输液完毕之后,我拔掉针头,用生理盐水封管,然后将他衬衣的袖子放下来。
我的动作很轻。
我触摸了一下,大约是他打针次数的实在太频繁,穿刺部分还是难免有些红肿。
他原本的肌肤柔软细腻,如今留下几道伤痕,整个人了无声息地躺着。
我在床边坐到凌晨五点,劳家卓醒了过来。
我说:“感觉好一点了吗?”
他喘了口气,手撑着身体要坐起来。
我扶着他身体倚在枕上半躺着。
他说:“没睡觉?去客房。”
我说:“我就在坐着,没事儿。”
他皱着眉头:“没有必要在这里枯坐着。”
我说:“一下天亮了,我再回家去。”
劳家卓说:“在我这留宿一晚让很为难?”
我克制地说:“没有的事。”
他说:“那昨晚怎么没走?”
我说:“生病,身边没有人照看,无论是谁,都走不开的。”
他冲着我发脾气:“那何不直接回家去,我召医生来就好。”
他的心思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劳家卓病中一向脾气不好,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留下来做什么?可怜我?”
他自暴自弃地说:“也听到了,我都准备瘫痪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守着一个病恹恹的人还有什么乐趣?”
我听得不忍:“不要这样说。”
我摇摇头:“再睡一会,情况稳定一些,我早上再走。”
他讽刺地说:“难道不是心里惦记着昨夜在楼下等的袁先生?”
这句话有点过了。
我站在床边咬着牙忍。
劳家卓忽然:“走吧。”
我不发一言沉默地转身就走。
还没走开两步,忽然被他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
劳家卓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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