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埋在他和齐燃之间的空隙，低声回了句“好”。

　　齐燃把车停在了墓园门口，荀彧下车把那束玫瑰放在前面的车篮里。花虽然好看，但和墓园一起未免显得太艳丽惹眼了些。

　　今天天气难得的晴朗，微风和煦万物生晖，墓园此时寂静无人，可以把风吹树动的声音听得清晰。两人牵着手并列走在被昨夜的雨水冲刷干净的鹅卵石小径上，蜿蜒上座座白坟。

　　荀彧带着齐燃来到一座碑前，上面端正地镌刻着荀沁的名字。荀彧松开他的手，蹲下身去处理了之前放在这里已经枯萎干瘪的花，他把今天新买的放上去端正摆好。

　　碑身经历着岁月的打磨有了几道裂纹，青苔上漫，齐燃的目光落在嵌入石碑的那张有些泛黄的黑白照片。那就是荀沁，一个他这辈子都无法见到的女生。

　　荀彧伸手去清理那些从石缝里顽强窜出的杂草，齐燃在他身边蹲下跟着一起清理，道：“学长的姐姐真好看。”

　　荀彧微微一顿，唇角漫上了一抹很浅的笑意：“嗯，十八岁是她最美的年纪。”可她却湮灭在了那个时候，不复存在了。

　　齐燃垂下了眸子。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荀彧再怎么努力他也只能让曾经对荀沁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的陈荣辉受到法律的制裁，却不能换一个活的荀沁回来。而他，再怎么努力，也不能让叶凝回来了，不能让他再次拥有母爱。

　　杂草被处理干净，配上那束花多了几分鲜活生气，连照片上少女的笑容也更显粲然。荀彧抬手抚在石碑上，在暖黄色的阳光照耀下原本冰冷的石碑多了几分温度，荀彧贴在上面的手心清晰地感知它的温度。

　　荀彧用很和缓的声音低低地说道：“阿姐，新年快乐。我带齐燃来了……不过他已经不是之前的小兔崽子了。”是大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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